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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学游戏规则复旦大学发生过这样一件事情。某班级的民主选举制度非常完备,规定了“班长组阁制”的一整套程序,任期内若有超过三分之一的同学对其任职提出异议,可弹劾之。在实践中,同学不满意的班长确实下台了,但班长每年都换人,搞得人心涣散。到了最后一年,大家都在为前途奔波,班长一职无人问津,辅导员提了个人选,让反对的人举手,没人想得罪别人,结果全票通过,史无前例的一致。事实上,4年同一个班长是大学校园里较为普遍的现象。与中小学班干部轮流做相比,“民主”在大学里似乎出现了倒退。潜规则的辐射校园民主选举主要在班委会、学代会、团代会中推行。班委会选举大致有3种形式:一是代议制,全班投票选出班委,再由班委选出班长;二是班长组阁制,候选人中选出班长,班长指定同学组成班委;三是直选,班长、班委都由全班同学投票选出,票高者为班长。大学校园里两个最重要的科层组织――学生会、团委内部的选举一般采取两种形式:代议制和直选。华东理工大学化工学院学生会选举是直选、自荐、推荐相结合,自荐的同学成为候选人,主席不是票数最高的人,而是由学工部老师和主席团协商产生。复旦大学团委的书记和常委是直选产生的干部,各部门部长则是通过竞聘上任。制度形式固然体现了广泛的民主,但经由人来执行,就逃脱不了潜规则的辐射。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长期从事学生工作的老师告诉《?望东方周刊》,老师完全可以根据自己的意愿影响选举的结果。“比如,我会找我中意人选的好朋友提前谈一谈,不很正式的,我会说‘某某同学平时表现不错,你们觉得呢?’学生一般就会说‘是’。这么一暗示,大家就都心知肚明了。”这位老师还提到,差额选举更容易操控。“如果12个候选人中选10个,可以形成10个资历差不多、2个资历相比而言差很多的组合,这样事先内定的10个人肯定能当选。”他还道出了干预选举的深层次原因:老师心仪的人是做事情不会捅娄子、跟老师合作的学生。虽然学生们可能会倾向于把票投向一些有***的同学,但这些人做事经常不按“常规”,最后造成合作效率低。他认为,老师在一定程度上干预选举,这是因为“大学情况比较复杂,因此管理也要更加严格一些”。利益决定态度田恬从本科阶段就在校学生团委工作,出色的业绩使她受提拔很快,也因此直升研究生,现在担任团委书记助理。由于工作的原因她经常参与选举,但她承认“对选举看得很淡”。她的理由在大学生中较有代表性,“现在不像以前只有当官才有出息,大学里能干的人很多,但不一定都在当干部,可能兴趣在别的方面,现在的成才途径很多。”《?望东方周刊》在调查时发现,大学生对于校园民主选举的态度呈多元化,大体上有以下3种:肯定、参加但不关心、反对。态度的大相径庭似乎在证明一个理论:利益决定态度。有趣的是,持肯定态度的大都是民主选举的受益者,在学生干部的仕途中如鱼得水;而持否定态度的往往是民主选举的受挫者。正在读大四的郭敏华已经担任了两年半的学生会社工委秘书长,大三的学代会上,她被选为学生委员会委员,目前是团委社团发展指导中心主任,学生会是她学****之外的第二项事业,是兴趣所在。虽然校园民主选举有不尽如人意的地方,但她觉得通过参与,能力提高了不少,更重要的是提前感受了社会的游戏规则,“很多事情不是个人的努力就得到正向反馈的,所以我对很多事情看得开了。”“我觉得做学生干部简直是在浪费时间!”李洁不屑地评价校园民主选举。他是学校历史、文学方面社团的骨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