桃江山青水秀,养育的女子,自然是风含情水含笑,丰腴迷人得很。眼见为实,瞅瞅已年过四十的温姨,便是活脱脱的迹象。一张润洁的脸上,见不着岁月的无情,就是开怀大笑起来,眼角浅浅的纹路都是妩媚动人的。微微有些发福的身段,彰显的,也是心宽体胖的富贵和安祥。桃江人爱喝擂茶,闲时一钵、一棒、一笼食,呼啦啦把钵里乾坤搅得风生水起,沸水直泻,气象万千,更别说喝过之后的惬意和满足了。温姨年纪轻轻便嫁到了隔山望水的陌生地,随身携带的,便是擂茶的这两样行头。直到与温姨为邻,才有幸喝到了百般滋味的这碗茶。那是一个年少时的暑假,一个清闲的下午,素日里交好的一群婆姨们,一边纳着花样鞋垫,一边唠叨着家长里短。不知是谁提及想喝擂茶,立刻得到响应,各自分散开始行动,寻思着她们已是轻车熟路了,手脚麻利得很。王姨家有的是好茶叶,太嫩的不行,熬不出浓汁,单是那仲春时节的茶,滋味浓厚鲜爽,是擂茶的首选。蜜儿家的花生该熟了吧,到地里扯一把去,洗净了剥开软软的壳,里面藏着的,是两颗粉白的小宝宝,轻嚼一口,立马白色的桨汁溢出来,清甜。还有各家的芝麻、黄豆、绿豆、茴香……只要是用得上的,恨不得全都搬出来,一窝蜂的涌进温姨家。一个直径有一尽多长的陶钵,应着多年的爱抚,外表愈发光亮,一根两米多高的木棒,头重脚轻,触摸得也是润泽顺溜,把这些小吃食一古脑的全倒进去,双手持棒,象是研墨般不急不慢、舒缓自如。看那气势倒象是极轻松的一件事,便好奇的去试试,哪知到了我手里,便是如铁杆般沉,慌乱的把钵戳得摇摇晃晃,忙停了手。一个媳妇擂累了,多的是替换。其中一项顶重要的配料,是炒米,便要温姨亲自来担当。把生米翥得五分熟,添柴烧旺火,置一口大锅内,不停的翻炒,一粒粒先前还蓬松的米饭,渐渐的萎缩、焦枯,散发着田野的清香。知道我爱吃炒米,盛了一小碗给我,先解解馋。等到钵里已是一潭浓得化不开的奶白的稠桨,倒进香喷喷的炒米,一壶滚烫的沸水喧嚣而下,霎时钵里炸开了花,一朵朵小白花争先的开放,平静下来,竟象是天赐似的乳汁,散发着母亲般的奶香。一钵分两份,爱吃甜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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