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韶光难老
吴志昆
诗歌?诗歌是什么?与人们熟知的新潮时髦术语:跌盘、牛市、鼠标、网络相比,快要成为恐龙化石,只存在于遥远的记忆了。诗坛不无几分沉寂或落寞。中、老年诗人大多淡出诗坛甚至文坛,唯有期待年轻的歌者将诗的传单继续撒向人们心灵的窗口。
当然也有异数。
还有一位中年诗人——肖韶光不改初衷,执著于缘情寄兴,合时感怀的政余爱好——诗歌创作,而且,依然像虔诚的“朝圣”者一般,唱着一支弥久恒新的井冈山颂歌。
诗歌不是他的唯一,他没有灵感泉涌,佳作如云;诗歌对于他或如精神图腾,他没有随意将一个呵欠或几粒咳嗽敷衍成分行排列的“诗”。他应是苦吟型歌者,厚积薄发,偶尔技痒,要么不写,写了就刊载于《人民日报》,连续八年,难能可贵,不是异数?不是特例?
他诗的根须牢牢地扎在这块红土地,汲取井冈历史的神话、红军英烈的元气。
六渡坳鬼斧神工凿开的山坳/那年军长指挥部队还击敌机/英武的姿势/瞬间便完成了一尊雕像的造型
这是写被***诗誉为“国际悲歌歌一曲,狂飙为我从天落
”的“偏师借重”的红三军军长黄公略。作为东固山麓的诗人,自打记事起就从父辈口中耳熟能详地认识了这位在红军时期曾是“朱(德)毛(泽东)彭(德怀)黄(公略)”并称的红色战将,他英年早逝悲壮地牺牲在敌机轰炸下的东固山六渡坳,“长使英雄泪满襟”。经过几十年酝制的敬仰之情终于发而为诗。因而将几十年前的红色故事披载于《人民日报》,并获得了该报主办的纪念党的生日75周年和红军长征胜利60周年的诗歌征文大奖。
诗人这样写“三湾改编”:红枫如火形似伞/伞下***用独特的方式/清点脊梁与灵魂/整编理想与信念/……/于是一支新型的人民军队/开始整齐地呼唤
诗人这样写红军战士赖以裹腹的《南瓜与红米》:当革命在摇篮里/饥渴得喘息/好在有了南瓜红米/熬着清淡粗糙的日子/……为挨打的民族/酿造阳刚之气
他的诗就这样朴素、朴实,没有半点晦涩,更没有时下有些“新新人类”创造的刻意让人费尽心思还猜不透谜底般的故作高深地杜撰新词、胡乱苟且的词性搭配与说不出任何道理的语序凌乱。
无华,并不是清淡无味的白话,甚至是口号、标语,他的诗有韵有味,有情有采,在于其适度的夸张,经过心灵中介也即艺术审美之后的巧妙变形,在语码编织中的激活词语,如虚实搭配,情境易位等等。
五百里井冈山/一座宏大的革命博物馆/红枫仍像当年那把红油纸伞/在红土地上陈列
这里有喻有像(树—伞),有变形夸张(山—馆),联系整首诗写***挟着红油纸伞“向罗霄山脉中段走来”,直到走向西柏坡,依然像个书生,挟着那把伞进京去赶考,终于在天安门上给历史亮出标准答案,一个贯串全诗的喻像(红枫—伞)就几乎浓缩了一部***思想史。
当年,乡亲泪滴成瓣/结出带瓣的南瓜/……种下一颗星火/爆出漫山红旗
像这些诗句,既有中国诗歌的传统手法,如比兴和对偶,也有现代诗中常用的“无理而妙”的语序组合,如种下星火,爆出红旗,而且,“一颗”与“漫山”的超常对比,“爆出”的强烈动感或冲击力,都表明诗人娴熟的诗艺。
以诗写史,但没有纸页泛黄的陈旧感,咏诗抒怀,关键在于诗人是站在世纪之交的视点审视70多年前在我们这块土地上的血火搏战,是以当代的理性去感悟、去回味当年前辈的光荣奋斗,因此,读史如阅今,昨天已延伸到今天;吟诗若披文,哲理交融于诗情。
凝聚近半个世纪的国力/毅然将五指峰/搬